我回想起侯方域的故事,他是明末时期与方以智、陈贞慧、冒襄并称为“四公子”的文人之一。他的生活中,与秦淮名妓李香君的故事在孔尚任的《桃花扇》中被广泛传颂,而他自己也著有《李姬传》,赞扬了李香君坚守正义、不阿附权贵的高尚品德。
除了文学成就,侯方域还有一个重要贡献,那就是在《壮悔堂文集》中总结出明末乃至整个封建社会走向没落的一个周期性规律,即所谓的“良民淘汰制”。这种制度导致税收增加、兵力加强、刑罚严厉等压力日益增长,致使百姓们纷纷逃避现实,有些富裕的人投身学术,以金钱换取免税优惠;而那些得官做吏的人则能免除苛捐杂税。如果十个人里有人逃避,则剩下的九人需要承担其份额,这种恶性循环最终导致了社会大乱和暴力集团崛起。
此外,“良民淘汰制”伴随着“良官淘汰制”,两者相互作用,是封建集权不可避免的一种结果。然而,在明朝灭亡之后,侯方域却选择参加乡试,并且成功考取副榜,这一行为引发了世人的议论,其中梁启超批评他晚节失常,而陈寅恪则认为这是一种不得已之举,以保护父亲不受牵连。在经历了一番争论后,人们终于认识到侯方域参加乡试更多的是一种生存策略,更不是对旧时代忠诚或反叛新政权的一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