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探讨历史古籍《晏子春秋》中讲述的一则故事:齐景公在牛山游玩,北望其国城而流泪,感慨道:“如果能顺利离开这里而去,那我就不用死了!”艾孔和梁丘都跟着哭泣。然而,晏子却独自一人笑着旁边,他的王朝被洗涤了眼泪之后转向晏子问道:“我今天出游之所以悲伤,是因为我有你这样的臣子和他们一起哭泣,你为什么会笑呢?”晏子回答说:“假如国家总是由贤人守护,那么太公、桓公就不会死亡;假如是勇士守护,那么庄公、灵公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君主经常更替,但真正关心的是谁将继承这位君主,这就是为何所有人都会流泪,而非仁者。但那些谄媚的臣下只见得君王一面,看不到其他人的痛苦,这正是我之所以单独微笑。”
齐景公想起了他先辈们的逝世,对此感到悲伤,从而发出那样的哀嚎。他并不仅仅是在为他的祖先们落泪,更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要面临死亡。 《左传》中有类似的对话,齐景公曾问过晏子:“从前没有死亡时,它们享受快乐又如何?” 晏子的回答是:“从前没有死亡,现在所谓的快乐,便是古代人所享受的情绪,只因君王能得到什么?从爽鸠氏开始居住于此,再到季萴、逢伯陵、蒲姑氏,然后才有太公相继。这若无死亡,就应当属于爽鸠氏的快乐,而非君王所愿。”
作为一位国王,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在天上的求仙采药寻找长生不老的人物众多。在困顿生活的人眼里,死反而不是那么可怕,因为它似乎是一种解脱,就像有些人渴望早日退休,有些则担心退休后年岁增大一样。
毕飞宇的小说《青衣》描绘了一位拒绝退出舞台的人物——筱燕秋。她为了演出A角失去了理智,在二十年前把滚烫开水洒在师傅李雪芬脸上。二十年后,《奔月》的复出,她再次霸占舞台,不容亲传春来上戏。在复出的时刻,她已经衣食无忧,可她还是提前送上了门去。
毕飞宇说:“如果我还算尊重生活的话,我必须说,在我的身边,在骨髓里头,在生活隐蔽处,筱燕秋无处不在。中国女性特有的韧性使她们在努力的时候,全身洋溢出一种力挽狂澜还挣扎、到了黄河底下都不放弃的悲剧气氛。她们那种抑制感,那种痛,那种不甘,都令我心碎。”
单位里也有这样一个女士,她成年以后未婚,却当领导劝她辞去部门主任职务时,她却坚持己见:我犯了什么错误?我还有两年的时间!
当然,不止女人做出了这种垂死挣扎,如鲁迅所言,“可惜有一种人,从幼到壮,又毫不为奇地过去了;从壮到老,便有点古怪;从老到死,却更异想天开,要占尽少年道路吸尽少年空气……”
李国文耄耋之年曾发表这样的愤慨:“老,就得承认老,就得服老。当人们尊敬你的年龄,你资历深远,他们尊敬你过去的成就,你好脾气好性格好人缘好风度,不等于尊敬你现在文学状态……明日黄花的事业属于历史,不再属于今日,所以既不要折磨自己,也不要折磨别人才行。”
“这世界最难看的是那些七十岁以上男子看到美丽女子时眼睛中的七十年代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