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桓英,满100岁了。童年时,我跟随父母在德国柏林生活,是上海同济大学医学院的本科生,也是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研究生。在世界卫生组织任职时,我多次横跨各洲,为贫穷落后地区防治性病和麻风等疾病而努力。7年任期结束后,世界卫生组织希望我续签5年合同。而我全家已经移居美国,父母兄弟希望我留在身边。不过,这两个选项都被我排除了。
我曾在美国杂志上看过关于钱学森的报道,得知钱学森毅然回国时,我深受触动,“时不我待,作为中国人,我很渴望回到祖国的怀抱,想把我最好的年华奉献给祖国”。于是,我瞒着家人,绕道伦敦,几经周折后终于回到中国。这一年是1958年,我37岁。此后的漫长岁月,我始终无悔最初的选择。
1970年,在江苏第一次见到麻风病患者。我立志要攻克麻风病。1978年,被调到北京友谊医院热带医学研究所后,便将全部精力献给了这一事业。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当世界卫生组织着手研究一种联合化疗治疗麻风病的新方法时,我开始在全国走访调查,最终获得免费药品和实验项目支持。
带着这批药品,我们来到云南省勐腊县的“麻风寨”,劝说这里的每一个麻風病患者服药。我将国外先进的治疗方法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并率先开展了短程联合化疗和消灭麻风病特别行动计划,这一方法使全国麻風病患者从11万人下降到不足1万人,同时提高了治愈率。
曼南醒村不会忘记我们。我为村子取名为“曼南醒”,意为“新生的山寨”。与 麻風 病 的斗争没有就此停止。我还率先在国内开展消除 麻風 运动,并提出垂直防治与基层防治网相结合模式,被称为“全球最佳”的治疗行动。
尽管有两次翻车、两次翻船,但锁骨和肋骨都摔断过。但是我依然笑着说:“如果能活到100岁,还有5%的人生可以跟党走,为医学事业继续奋斗。”现在,即使98岁,也依然奋斗在 麻風 病 防治研究第一线,为彻底消灭 麻風 病 而努力。我曾说:“人的一生很短暂,只有拼搏,就算再长也毫无意义。”
我的梦想是干到10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