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古老而又喧嚣的土地上，侯方域与方以智、陈贞慧、冒襄并称为“海内名士争与之交”的“四公子”。他的故事，在孔尚任的笔下便被描绘得生动活泼，尤其是他与秦淮名妓李香君的传奇，广为流传。然而，他更有另一面，那就是他自己所著《李姬传》，里面不仅写出了李香君的高尚品德，还深刻揭示了明末社会的一系列问题和变化。
侯方域还有一个重要成就，那就是在《壮悔堂文集》中，他总结出了明末乃至整个封建社会走向衰落的一个周期性规律。这一规律，被称作“良民淘汰制”，它源于税收增加、兵役加重、刑罚严苛等因素，这些都导致了百姓生活困难，最终造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即富裕者逃避现实，而贫穷者则只能选择逃亡或投靠权贵。最终，只剩下那些无力抵抗的人，他们的命运只能是在荒沟中死去，或成为盗贼，从而引发天下的混乱和暴力集团蜂起。
这个过程，不仅体现了“良民淘汰制”也同样存在着“良官淘汰制”，两者的相互作用，是封建集权制度不可避免的结果。在这样的环境下，侯方域等人虽然曾经是反对权贵的声音，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也逐渐融入到了这一体系之中。甚至有人讥讽他：“两朝应举侯公子，地下何颜见李香。”然而，这些批评未能触及到侯方域的心声。他三十五岁时回归老家，并没有放弃文学创作，而是继续完成了他的作品，如《壮悔堂文集》、《四忆堂诗集》等，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忏悔和思考。
尽管如此，人们仍然对他的晚节存有疑问，有人认为参加乡试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而不是出自真心。但陈寅恪却给予了他不同的解释，他认为这是出于不得已，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就会遭受新政权的迫害。正如李香君一样，由于身份低微，她最终因为郁郁寡欢而早逝。而侯方域，则选择用文学作为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于过去和现在的思索，以及对于未来可能面临的问题的一种预见和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