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年华夏文明史,历来尊崇诗书。黄庭坚则说,人不读书,肤浅无聊,“面目可憎也”。百业之中,读书为尊。在早晨读五经诸子之书,夜间读史集之书,午间读闲杂之书。分秒不废,孜孜不倦,就连倜傥风流时也不忘“红袖添香夜读书”,如此推崇读書。
然而,我们一面是多如牛毛的倡言讀書的高論,一面又是花样百出的焚書手段。治国瞧不起詩書,如《史记·高祖本纪》载刘邦不好文学,《史记·陆贾列传》更借高祖之口來说明:“乃公马上得天下,安事诗书?”秦始皇更厉害,“焚書坑儒”众所周知。不但烧,“偶语詩書者”还要弃市。
朱元璋在领域颇有创造性。这位和尚出身的帝王胸中墨水自然不多。他开科取士,对于士大夫有严格要求,但他认为文人难以驾驭,因此八股取士策诞生了。八股文考纲仅定于四书五经,而朱重八诡异地笑了,这种考试方式使士人品格开始下降、文艺形式开始僵化、创作停滞不前。
清初粤人廖燕在其《二十七松堂集》中言:“吾以为明太祖以制艺取士,与秦焚书之术无异,特明巧而秦拙矣,其欲愚天下之心一也。”他又说,此举虽然没有焚烧,但却使得人们对知识产生了厌恶,从而达到了类似的目的——让民众失去思考和批判能力,使他们只能接受官方灌输的信息。
我们思索的是公平,是正义,是辽阔,是浩瀚,是历史长河中那片永不褪色的自由蓝天。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可以从土木堡这场悲剧看出,无论是通过焚毁还是控制教育内容,都可能导致国家文化的衰落,同时也是对个人思想自由和社会发展的一大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