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起义之初,便提出了“均田、免税”的政策。并专门做歌:“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闯王。”闯王李自成打出的这一口号,对于连年遭受灾荒而垂死挣扎的普通民众来说,无异于是救星降临。
因此,当李自成“一入河南,立即饥民从者数万,声势复振”,前来投奔李自成的百姓越来越多,以至于后来出现了“从者如源,日夜不绝”的盛大场面。就这样,李自成很快就聚集了百万之众,那么问题来了,一入河南,不纳粮,那闰王的百万之众都吃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李自筹措军粮钱财的方式很简单,就是直接掠夺土豪劣绅的财产以充军费。起初,由于聚集的人数不是很多,用在打造军械兵服、粮草及军饷上的费用不会很多,只要掠夺几个当地的土豪,就绰绰有余。此外,还可以拿出一些钱去救济受难的大量灾民。
当义军发展到中期时,有好几十万人了,如果此时还用老办法,即单靠掠夺富绅显然是不够用的。于是李自成不得不派人四处活动,在未曾去过的地方去掠夺那些富绅们的财产,这让义军撑了一段时间。但是这种方法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因为它损害了广泛群众对起义者的信任和支持。
后来,意识到了“不纳粮”给义军发展带来的困难之后,比如无法维持足够数量的手下与地方官员之间有效沟通以及管理,以及为大量受灾群体提供必要援助和恢复生产力的资金等问题,因此便开始在洛阳等地实行更为实际可行的一些措施,如抚恤商贾、募集民垦田收籽粒以供养军队等政策。
当最终杀进京城的时候,这意味着起义取得全国性政权,但同时暴露了一系列更严重的问题,比如巨额但又短缺的人力资源需求、官吏需要俸禄以及上亿名人民族需要救济与生产劳动恢复……然而由于仍旧坚持“不纳税”这个口号,那这些巨额费用从何而来呢?
最终为了维系大顺政权顺利运转,只能采取追赃助饷这样的手段,把原本锦衣卫镇抚司职能改变,让他们专门对旧官僚富绅进行追赃助饷。而且采取按级制定的方法规定:九卿五万两银子、中丞三万两银子、监司二千两银子州县长吏半其数。如果能按规定数额助饷,则接受较轻刑罚;若不能,则免不了锦衣卫严刑拷问。在这过程中无辜者被迫承担巨大的经济压力甚至生命危险,最终导致整个社会陷入混乱状态。
另一方面,由于手头没有足够金钱,为将士提供足够食物变得更加艰难。当攻陷京城之后,将士们因无法获得合理补偿,而开始纵容私欲,将平民视作易货品,以致生活充满恐惧。这也是导致最后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失去了群众力量所必需的心理承诺和实际支援,也就是最初提出的那句"迎闯王,不纳粮"的话语,它虽然看似能够暂时缓解农民负担,但却忽略了长远影响,使得原先对他的希望与期待破灭,最终使得整个运动走向毁灭性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