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刘邦被称为流氓皇帝的时期,我感到一丝惭愧。人们常将他形容为粗豪无文化,缺乏知识,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刘邦的为人之道是经过时间考验的,他从一个小混混成长为一代帝王,这显示了天意对他的眷顾。
即便在成为皇帝后,刘邦也害怕过的人物。在少年时代,他曾畏惧秦王;在楚汉相争中,也有些畏惧项羽,那个鸿门宴虽然是一场战争策略的问题。不过,真正让刘邦感到害怕的是当皇帝后的责任和压力。这类担忧的人很多,只要他们是真心为了大汉江山着想,就能得到刘邦的敬畏。
周昌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作为御史大夫,是副宰相级别,而且专门负责司法事务。这位官员很有正直感。有一次,在我与戚夫人共处私密时刻,周昌恰好前来奏事。你可以想象这种尴尬的情境。我知道他是个老实人,所以追上去,一把把他按倒,说:“看我们就想走,又这么容易拿捏。”
周昌被压在地下,无奈又不敢说话,只好说:“陛下与夏桀、殷纣王差不多。”我听了一愣,然后笑着说:“你真机智。”心里却暗自思索,这个人确实有趣。
我曾计划废掉长子立幼子,如意做太子,但周昌因为口吃,说话结巴地说:“臣不能言语,但是臣知道这不可行;陛下若果欲废太子,我定不会执行此诫。”这一番结巴的话,不仅逗乐了满朝文武,还让我自己跟着笑了,因此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下来。
尽管我宠爱戚夫人,但我的身体状况不佳,我担心死后,她们可能会遭遇危险,因此决定任命周昌保护赵王如意。不久,我真的因病去世,而吕后掌握了权力。她准备斩草除根,对所有儿子的威胁进行清洗。首先要杀的是赵王,因为他曾经与汉惠帝争夺太子位置,因此多次派使者召唤赵王入朝。但赵王借口生病坚决不去长安。吕后怒极,用强硬手段调动周昌回京城,说另有用途。当她到了长安,便抓住周昌大骂,将其收拾,并开始对戚夫人实施报复行动,最终导致戚夫人的死亡和赵王如意的一命两亡。而老实而忠诚的周昌,由于愧疚未能完成任务,再也不踏足宫廷三年之后,因郁闷而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