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寿平、黄胄、黎雄才、范曾在1984年共同创作了《知音图》,这幅画中,魏良辅是一位改革昆山腔的音乐家,他经常与苏南一带的人士往来。魏良辅的朋友中,有几个人既擅长曲艺又能医药,如周似虞和赵瞻云,他们都很有名。这是什么原因呢?
周似虞是常熟人,医术闻名于吴中。他向魏良辅学习曲艺,“曲尽其妙”。钱谦益在他的诗序中形容他:“既以医游贤士大夫,又时时游少年场,与游人酒人,轻衣骏马,美酒食,列歌从,如承平王孙。”每到中秋夜,他坐在生公石上唱歌,不管四处喧闹,但只要他开口,那些声音就能听出是谁唱的,在广场上寂静无声。
赵瞻云也是一个技艺高超的人。他自幼父母双亡,但三次娶妻又三次丧偶,所以性格孤独喜欢吟诵。后来他成为文渊阁大学士张野塘的门客,与王锡爵一起被招为文渊阁首辅的门客。王锡爵请辞回到太仓后,以拍曲为乐趣。赵瞻云每当“酒酣耳热”,曼声长讴,“四座辟易,即群少年竹肉满堂,无敢发声者。”
魏良辅在研究昆山腔之前,是个悬壶济世的医生,如果转行做拍曲家,他很难养家活口。但正因为他们先从医学切磋,然后志趣相投,便开始学拍曲,并成为了他的入室弟子。
事实上,从明清至今,有不少医生兼具文学或艺术才能,比如明代秦昌遇是个文学家,也写诗和唱和;清代徐大椿既写出了昆曲史上的重要理论著作,又是一位名医;叶堂则是从祖父到父亲都是名医本人的家族,而自己也是一位合格的医学者。
《松江府志》记载,明代名医秦景明替方知府看病,让优伶演奏两支曲子,使方知府心情大变病容减轻,从而开了药方治愈病情,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在今天,我们依然可以看到许多拥有医学知识同时擅长艺术才能的人,他们之间的情谊和艺术交流,就像那绵绵不绝的一股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