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艺术馆举办的“繁华都市─辽宁省博物馆藏画展”中,观众有幸欣赏到了明代名画《清明上河图》,这幅作品描绘了苏州城乡的繁华景象。袁宏道是明代著名文学家,以其独特的性灵说而闻名于世。他不仅擅长山水游记,更以其精妙绝伦的尺牍著称。袁宏道是一个个性鲜明的人,他对官场持有强烈抵触感,尽管他曾经热衷于仕途,但最终选择辞官,投身于写作和旅行之中。
在给朋友的一封信中,袁宏道兴奋地谈论了他即将到达吴中的情景:“弟已令吴中矣。吴中得若令也,五湖有长,洞庭有君,酒有主人,茶有知己。”从这些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感受到他的激动与期待。他对美丽的自然风光充满热爱,而不是那些琐碎的人生或官职。
然而,当他开始担任县令时,他迅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种苦恼:“吏道缚人,不知向后状如何,一面报知。”他深刻体会到官场远远没有自然界那么自由自在。在另一封信里,他进一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兄弟作令备极丑态,不可名状。大约遇上官作奴,
候过客则妓,
治钱谷则仓老人,
谕百姓则保山婆。
一日之间,
百寒百暖,
乍阴乍阳,
人间恶趣,
令一身尽尝矣。
苦哉!毒哉!”
这段文字反映出作者对于权力游戏深刻失望,同时也是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一次抨击。在另一封给杨安福知县的信件中,他更加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快:
“燕中宴集略见高雅,
然尚未得尽倾肠胃,
喉中隐隐,有如许欲吐未吐之物,
至今尚郁郁胸臆间也。”
在此之后,他又写下了一篇关于自己作为县令生活艰辛的心酸经历,这些文字透露出一种无奈与挣扎的情绪。而在给沈博士的一封信函里,他更是直言不讳地指出了官场中的浮夸和虚伪:
“人情茫如风影,
过客积如蚊虫,
官方尊如阎老。”
最后,在给聂化南的一封书简里,我们看到了袁宏道最真挚的心愿——逃离束缚、追求自由生活:
败却铁网, 打破铜枷, 走出刀山剑树, 跳入清凉佛地, 快活不可言!
不可言!
投冠数日, 愈觉无官之妙。
弟拟安排头戴青笠,
手捉牛尾,
永做逍遥缠外人矣。
通过这些尺牍,我们能够窥见一个心怀大志、却又无法完全实现理想的人生的复杂情感。这便是袁宏道留下的遗产——一份对自由、纯粹文人的追求,以及对于世俗权谋游戏坚定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