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590年的明朝,文士们似乎有着与往昔不同的一面。他们虽然心灵敏锐,耻感强烈,不愿接受周粟,但晚明时期的文化氛围却充满了宴席和派对的气息。财主家常常会举办盛宴,邀请文士们来享用美食,这些文人则以豪放自得其乐之姿,在宴席上大快朵颐。
朱承彩曾经举办过一次大型的中秋聚会,他邀请了南京的张献翼等一百多位士子,以及马湘兰等四十余名妓女,与宾客共享欢乐。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饮酒作乐,更是一种文化交流和艺术表演的盛事。金銮者家中的喜庆活动,也被这些文人视为一个展示才华、分享欢愉的地方,他们并不介意去蹭饭,因为这样做能让他们加入到大家庭般的大快朵颐之中。
王伯稠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宁愿写诗也不再参加科举考试。他喜欢混迹于酒局之间,与他人的派对无关乎是否受邀,只要有口吃、肚皮好,就可以随时加入。他不拘小节,对待筹备好的佳肴总是毫不留情地猛吃,而且从未听闻他吱声或道谢。
王伯稠有一首诗:“天外有凤凰,独立自徘徊。渴饮沆瀣浆,饥餐昆仑芝。”这首诗可能是他对自己的自嘲,或许是在夸赞自己能够像那只自由翱翔的大鸟一般,不受束缚地生活。但他的这种行为在其他朝代几乎是不可能见到的,而晚明时代竟然出现了如此的人物,这确实令人难以理解。
除了王伯稠,还有许多晚明时期的情形,比如吴扩人,他既没有成为官员也没有致力于商业活动,却只是游走于缙绅间,以布衣身份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林春秀是个穷困潦倒的小说家,每当没钱喝酒的时候,他就会去朋友郑铎家蹭酒喝,一醉即疯,无论如何都不会停下手中的笔墨创作。而郑铎,则以慷慨著称,每天给林春秀送酒,并且专门制作了一只刻字“云波”的杯子,让林氏号称云波,每次饮酒三十年如一日,无怨无悔。
晚明时代,对于文人们来说,即使是寒士与缙绅之间,也存在一种难得的情谊。在这个资本主义萌芽初期,“阁阁阅之家,不惮为贾”,而文学界的人物,如毛晋既书商又文学家的冯梦龙,他们赚钱后并非忘记根源,而是更加热衷于与文人分享,用金钱支持文学创作。因此,当今朝官僚轻视文人的时候,民间便成了养士新风所在,而这一切,都成为了后世难以复制的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