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三大案中的知音图,至今仍绵绵不绝。魏良辅在昆山腔的改革中,频繁往来于鹿城和娄东之间,他的学生多来自苏南一带。耐人寻味的是,魏良辅门下的周似虞、赵瞻云等人,不仅精通曲艺,而且擅长医术,他们的名声远扬。这是什么原因呢?
周似虞是常熟人,以其医术闻名吴中。他向魏良辅学习曲艺,“曲尽其妙”。钱谦益在《似虞周翁八十序》中赞他“既以医游贤士大夫,又时时游少年场,与游人酒人,轻衣骏马,美酒食,列歌从,如承平王孙”,“每中秋夜坐生公石,歌伎负墙,人声箫管喧嗟不可辨。翁一发声,其林木飘沓广场寂寂无一人”。他每年都要去虎丘山唱曲,被称为“此翁少好游,游兴老不衰”。
尽管四处皆有喧闹,但只要他开口,一切安静下来。直到八十余岁,他仍然热情参与虎丘中秋曲会,将风采展现得如当年般灿烂。
另一个与之相匹敌的人物是赵瞻云,他自幼父母双亡,有过三次婚姻,每次丧偶。他性格孤独,对吟诵充满热情后来成为文渊阁大学士张野塘的助手,并被招入首辅王锡爵门客团体。在万历二十二年王锡爵退休后,以拍曲作为乐趣之一。赵瞻云技艺超群,在演唱时,“酒酣耳热曼为长讴四座辟易,即群少年竹肉满堂噤无敢发声者。”
魏良辅在研究昆山腔之前,是位悬壶济世的医生,用日光照顾病患。如果他选择以拍曲为业,那么养家活口将是个挑战。但我们可以想象,当时周似虞、赵瞻云等人才因为先与魏良辅切磋医道而志趣相投,从而学习拍曲并成为了他的弟子。
事实上,在明清时代,有许多医士也喜欢艺术,如吴履震撰《五茸志逸》记载秦昌遇是一位文学家,也是一位医学家的裔孙,他喜爱诗词,与文坛大家交流唱和。而叶堂则是两代度家族成员,其中祖父、父亲以及本身都是名医。
这份知识背景使他们能够理解音乐背后的深意,或许正是这样一种共同语言让他们聚集起来共同探索艺术世界。此种文化现象至今依旧存在,不绝如缕地流传着古人的智慧与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