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未统治东北的原因，既非出于无愿，也非实力所限。自朱元璋一统江山以来，明朝虽曾短暂占领安南，但在其后的岁月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蒙古残余势力在边境不断扰乱。自明英宗时代起，明朝的版图开始缩小，而朱元璋时期那些雄心勃勃的北征与收服蒙古，不过是对边疆问题的一次又一次尝试。在这过程中，或许取得了一些辉煌的胜利，但蒙古的问题却始终无法彻底解决。
冯胜征伐辽东，那20万大军投降哈纳出的举动，便是明朝与蒙古之间的一种妥协。这也意味着哈纳出的追随者在辽东仍然保有相当大的独立性。之后，大明便实施了羁縻制度，这是一种非常脆弱且不稳定的政治安排，其有效性完全取决于中央政府是否能够长久维持其威慑力。一旦王朝出现衰退，那么影响力的下降和羁縻地区的离心倾向便会迅速增加。而遗憾的是，在建国不久后，大明就开始失去了这种威慑力量。
朱棣先后五次北伐蒙古，这些战争耗尽了国家宝库，同时给予了民众巨大的苦难。他继任者的朱瞻基不得不采取一种收缩战略，以确保汉地十八省的恢复和稳定。而辽东地区奴儿干都司被抛弃，形成了权力真空，从而使得蒙古和女真的势力得以扩张，他们各部争夺区域霸权的地位。
除了自身实力的限制之外，明朝内在保守性的思想也决定了它对外扩张能力上的局限性。从制度设计到实际操作，全都是基于维护现状、确保统治稳定的指导思想。在这种观念指导下，朱元璋轻视海上力量发展，让沿海成为一个由海盗和走私犯控制的大陆相邻海域，一直持续到了三百年之久。这股深刻而固有的保守色彩贯穿整个历史，使得大明更关注面子，更忽视里子，因此只需要保证辽东名义上的依附即可满足其“万国来朝”的制度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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